三毛在书里曾经提过一句,他们住的地方叫“金河大道”,来之前按照这个地址找了一些信息,总结下来大概是三毛与荷西在阿雍的地址是金河大道44号,不过这条街经过多次改名,一说叫“加泰罗尼亚大街44号”,又一说叫“Nakib Miloud Elkhalloufi44号”。

到了阿雍,发现无论在手机导航里输入哪个地址,都根本找不到三毛与荷西的家,车载导航更是连镇上的路都标不出几条。

不过去了才知道,原来无论是否提前知道地址,只要你一个中国面孔走在阿雍的大街上,阿雍人就知道你是来看三毛的。其实,四十几年过去了,这里真的见过三毛与荷西的人已经不多,《撒哈拉的故事》中的人物无从寻找(之前有人来找到过姑卡),姑卡、罕地、沙仑、哑奴……撒哈拉威人还在阿雍生息着,三毛与荷西的撒哈拉却早已成了过去时。

自始至终,我们也没找到这条街的路牌,那就还是叫它作“金河大道”好了。如今的金河大道似乎是比三毛描写的硬路长街更宽了,一侧是居民楼,另一侧是一个大厂房,正午十分,很多工人坐在路边休息,他们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我们,好像已经习惯了有游客模样的人闯入视线。(后来听说这里其实是个面粉厂,如果问镇上的人面粉厂在哪,基本就能找到三毛与荷西的家了)

三毛说荷西找的这处房子是这条长街的最后一幢很小的,现在可早就不是了,房子一幢连着一撞,他们的房子被夹在了中间。

面前这扇蓝色铁门,就是三毛与荷西的家了。三毛在这扇门里,写就了《撒哈拉的故事》。门上还有用涂料写的“44”。站在门前,才发现三毛与荷西在大加纳利岛的家简直是豪宅啊!

门口类似电表箱的铁皮门上,不知被谁用漆类物质写上了“Echo Chen(1943-1991)”。你知道看了这行字那一瞬间的感觉吗?那是全身水分都涌向了眼眶的激动,我很想在下面加上“José María Quero Y Ruíz(1951-1979)”。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缺一个,都不会有“撒哈拉的故事”。

站在门口,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试试,过来一个老大爷,他说现在住在这里的人去了卡萨布兰卡,我们进不去了,如果他在,是可以进去看一看的。

我一直想看看,看看当年荷西抱着三毛,到底是从哪里到哪里迈了四大步……现在是彻底看不到了。我仰头微笑,天意吧,我们从卡萨布兰卡来,他却去了卡萨布兰卡。仰头微笑,是怕泪会掉下来。

第三次来到三毛与荷西家门口时,幸运地进入了当年三毛房东的那套房子,女主人带我们上了天台,看到了飞羊落井的四方口,现在已经被钢筋封住。

天台上可以更清楚地望见镇外的沙漠,站在这里,三毛的追逐与荷西的红眼圈,像海市蜃楼般浮现。《漂洋过海来看你》虽是原唱娃娃与其恋人的故事,但这一句:“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怎么听,都像是三毛与荷西的爱情。

要离开了,我们对三毛与荷西的家作最后的道别,三毛一定没有看过大陆出的这一版《撒哈拉的故事》,我拿来,给她看了。西撒哈拉阿尤恩三毛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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