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在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地区又大打出手了!看到新闻,不禁想起三四年前的纳卡之行。在苏联解体后爆发的战争中,亚美尼亚一共夺取了阿塞拜疆1.14万平方公里土地,其本土与纳卡地区已完全打通相邻。我翻过雪山,进入纳卡地区,一路所见土地十分肥沃,宜农宜牧,难怪此乃必争之地。
在拜访战争废墟Shushi之前,先去了一趟著名的Gandzasar修道院。这是纳卡地区现存最古老且完好的修道院,古色古香,精美大气。有意思的是,亚美尼亚人很喜欢摆两只猫咪的雕像在教堂入口或作为内饰,其中必有故事,待考。修道院旁边有一座很棒的手抄本博物馆,藏有纳卡地区自古以来的宝贵书籍。在路上,遇到一条挂羊头祭上帝的电线杆,这种祭法分明是阿塞拜疆人之突厥俗。历史和现实中打打杀杀不绝,其实文化渗透融化,悄悄地如影随形呵。
纳卡地区现在的首府斯捷潘纳克特平平无奇,而旧首府Shushi颇值得一游。20世纪初,亚美尼亚族和阿塞拜疆族人口比例相当,可是在1918年革命初期,阿族趁乱把几万亚美尼亚人“清洗”了,以致苏联成立后不得不在几十里外的山脚下建立新城安置亚美尼亚人,即为今日的首都斯城。从地势上看,Shushi居高临下,占尽地利,几十年来牢牢压制斯城。1992年,战争爆发,阿军据险固守,此地发生惨烈的攻坚战。僵持一段时间后,Shushi渐成街亭,最终被从后山出现的一支奇兵大败投降。据说,在苏军,亚美尼亚人都是战斗序列,而阿塞拜疆人不是工兵就是伙夫,战斗力差距较大。战争结束20多年了,这里依旧大半是废墟,阿族的清真寺任其毁弃,偶见三五孩童在残垣断壁中玩耍,末日感十足,几为鬼城,诡异又悲凉。司机伊戈尔,带我走过一片坟头草,走到万丈深渊面前。北风凌厉,人都不易站稳。他胆气十足,三两下跳到悬崖边上思考人生。据说当年亚族武装久攻不下,便是通过攀爬这块绝地,抄了敌人老巢,而刚才那片草地就是地雷阵。
瞎转一会儿,看到一块路牌指向museum,欣然前往。原来是座很精致的地质学博物馆,馆长豪气干云,很是仔细地讲解了一番。他还解开了我的一个谜团:为什么我向亚美尼亚人Say hi,他们都会显露出蜜汁表情呢?原来这个发音在亚美尼亚语里是“我们亚美尼亚人”的意思。单音节词内涵这么丰富?唬人的吧!
末了离开Shushi,路过亚族精神象征白色教堂。心想,若是当年鹿死他手,沦为废墟的就换做它了吧。阿塞拜疆纳戈尔诺-卡拉巴赫亚美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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